媒体：霸凌治理需要多方参与

当地通报

近日，网传“河北省邯郸市永年区第五中学发生霸凌烫伤事件”，随后，永年区教体局出了一个通报：3月27日晚，永年区第五中学七年级学生刘某桐与赵某浩打闹中，刘某桐与舍友郝某涵用水将赵某浩烫伤。学校老师发现后，送赵某浩就医。经诊疗，赵某浩面部、胸部轻度烫伤，并已于4月5日治愈出院。学校已对相关学生进行处理，并加强教育，杜绝类似事情发生。

这个通告的一些表述引发不少质疑。

网上另外一种说法是几个人控制住一个人，然后灌开水。通告的表述是打闹。所谓打闹，就是你打过来，我打过去，你可能受伤，我也可能受伤。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两个人对一个人，那就不是打闹。从视频看，如果不是完全被控制，无法动弹，是不可能有那么严重的伤势的。

通告中“轻伤”的表述同样值得注意。被烫伤的学生，哪怕留下终身疤痕、功能障碍，也的确只是轻伤。还有就是所谓治愈出院。医院的治疗肯定完成了，出院也肯定是出院了，很多烫伤虽然严重，哪怕是一辈子留痕迹的烫伤，也只需在家慢慢养伤。所以，出院不代表不严重。

公众质疑这些表述是否准确反映了真相，这也意味着后续的调查和处理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希望呈现更多的事实与细节。

这个通告引发关于霸凌治理问题的思考。理论上，霸凌的认定，处理都应该由“学生欺凌治理委员会”来承担。2018年7月，河北省教育厅即公告要求，当年9月30日前，全省中小学均将成立学生欺凌治理委员会，明确学校相关岗位教职工特别是法制副校长或法制辅导员防治学生欺凌的工作职责和具体任务。但是，某种程度上，这种局限于学校内部的解决方案，可能并不足以治理霸凌现象。

首先，学校会主动地切断外部社会的影响。学校发生了负面的事，学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降低影响，不要报警，静悄悄地解决。甚至还会告诉甚至威胁学生，不要发帖。这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小社会，学校怕担责任、怕影响前途，所以息事宁人。在这个因素之下，学校容易宽容暴力。

其次，在低年级阶段，学生更容易找老师告状，但到了小学高年级，班级形成小社会，学生有了自己的社会规则，找老师、家长告状是不光彩的。这就又形成一层封闭，于是，对于霸凌，很多时候，老师并不知情。一个类似的例子是，当全班都知道早恋的那几对时，班主任却未必知情。

最重要的是，学校的封闭性，是因为外力无法进入学校。规定由“学生欺凌治理委员会”来处理，是因为除了严重的刑事犯罪，外部社会并没有一个规则可以进入学校来处理这类事件。某种程度上，这意味着让教育系统去完成它根本完成不了的目标——教育、感化、规制那些很坏、具有危害性的学生。

那么反过来，打开封闭性，就有利于从根本上治理校园霸凌。首先，社会应该确立相应的规则，制约青少年暴力。以规则为基础，然后由派出所、学校等各方共同治理。其次，即便在现在的法律与政策下，家长委员会和当地社区也可以参与到霸凌的认定、调解、赔偿、教育中来。只有打开学校的封闭，暴力才不会被庇护。

文l刘远举